第四局,囡囡的無謂失誤比較多,從而以11:7輸掉了。
現在大比分又出現了平局。
現場觀戰的陳樂悠的球迷比較多,冉冉升起的新星嘛,本來這也無可厚非。
只要不理智的球迷別挑釁就行了。
不挑釁是不可能的,身邊的大姐又開始嘟嘟囔囔了,“看見了吧?老了就是老了,該給小將讓位置了,硬占著只會輸的更難看。”
寧寧轉身,真想把這人的腦袋擰下來看看,腦袋里裝著什么東西?
“大嬸,你這么厲害,怎么不上場比賽啊?是不想嗎?人家jlZ的決定關你屁事?”
女人真是生氣了,她才三十,就是長的老了點,也不至于叫大嬸。
“沒素質,我還不到三十。”
寧寧嘖嘖兩聲,“你好有素質啊,ma國家運動員,我就不明白了,他們吃你家大米了?既然沒吃,你操這個閑心干什么……還有啊,不要隱瞞自己的年齡,看你的面相,我不叫你大娘就很好了。”
女人氣的出氣多進氣少,“不跟你一般見識,原來顧雨星的球迷都是這種素質。”
“別污辱素質了,你哪有?”
同行的人還想幫腔,看見了安安,又縮回去嬌滴滴了。
第五局開始了。
內行人都知道第五局勝了,有很大的概率能拿下比賽,所以對這一局雙方都很重視。
這一局陳樂悠以9:7領先,囡囡加強了她的防守能力和反手變線技巧,陳樂悠連續三個下網球,然后一個回球出界,囡囡連得四分,以11:9,逆轉贏得第五局,大局比分變成三比二。
寧寧舉著應援牌,高聲說道:“顧雨星,加油!”
巧慧和安安也站了起來,兩人齊聲為顧雨星吶喊助威,不過,很快就被淹沒在人群中了。
現場陳樂悠的球迷太多了,發球的時候也喊,亂的很。
鄰座的女人見狀,一臉不屑,故意拿起自己巨大的應援牌,猛地擋在了寧寧的牌子前,企圖遮住她的視線和聲音。
“陳樂悠,必勝!”她大聲喊道,臉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。
應援牌上的大字在燈光下閃爍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。
囡囡擦了擦汗,再次回到賽場。
她聽不見任何聲音,眼里只有小白球。
囡囡想贏,讓自己的職業生涯不留遺憾。
陳樂悠也在積極求變。
開局3:0,陳樂悠領先。
囡囡也不甘示弱,迅速調整,連得5分,以5:3反超。
囡囡深吸一口氣,眼神愈發堅定,她輕盈地移動步伐,仿佛與球場融為一體。陳樂悠發球,球速迅猛,直擊囡囡反手,卻見囡囡身形一側,幾乎是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將球勾回,球路詭異,擦網而過,令陳樂悠措手不及。
觀眾席上爆發出一陣驚嘆,連那挑釁的女人也不由自主地屏息。
囡囡乘勝追擊,每一次揮拍都又準又狠,落點刁鉆,小白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線,直逼對方死角,比分迅速攀升至9:5,囡囡的優勢愈發明顯,賽場上緊張而又充滿希望的氛圍被推向了高潮。
囡囡發球搶攻,陳樂悠回球出界,10:5。
最后一球,陳樂悠放手一博,攻擊囡囡的正手中間位。
囡囡眼神一凜,腳步輕盈滑動,仿佛預判了陳樂悠的攻勢,瞬間側身讓開攻擊路線,同時反手一揮,球如離弦之箭,劃出一道銳利的光影,直擊陳樂悠的反手邊線。
陳樂悠緊急回救,身體幾乎扭曲到極限,球拍回球到邊線死角。
囡囡一個俯身爆沖,球打在對面球臺邊角,飛向外場……
那一刻,時間仿佛凝固,全場靜默一秒,隨即稀稀拉拉地響起掌聲與歡呼。
囡囡緊握拳頭,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自豪,那是對自我極限挑戰的勝利,也是職業生涯中璀璨的一刻。
沒有人看好你,偏偏你最爭氣!
這一刻,也代表著大滿貫得主又增加了一位。
“姐姐,你真棒!姐姐,你看看我!”
囡囡其實在比賽中途就看見媽媽和弟弟妹妹了。
也正是家人的支持鼓勵她不放棄,只要拼盡了全力,雖敗猶榮。
當然了,贏了更好。
囡囡面對觀眾揮手,特別是對親人,她做了一個愛心的手勢。
……
比賽回來,囡囡第一時間遞交了退役申請。
職業生涯二十年,她一身傷病,代表國家出戰無數次,這些成績無論你喜歡不喜歡這個人,都是抹煞不去的。
囡囡選擇了激流勇退。
與此同時,顧家請了律師,搜集證據,開始走法律程序,起訴網暴者。
網絡從來都不是法外之地!
離開是靜悄悄的,囡囡的世界不應該只有小白球。
沈東征來接的她。
“離開,還有點舍不得。”
“舍得,你還有我。”
囡囡挽住了沈東征的胳膊,“嗯,別讓我失望喲。”
“那……”沈東征積極爭取名分,“那,我們結婚吧。”
“我想完成我的學業。”
囡囡的碩士才讀了兩年。
“那好,我等你。”
“我還想好好談一場戀愛。”
沈東征立馬答應,“好,我很樂意。”
囡囡看著沈東征,很認真地問:“等我讀完碩就三十歲了,你會不會嫌我老?”
“不會,我總比你先老一步。”
囡囡心理平衡了,“對啊,到時候誰嫌棄誰還不一定。”
但沈東征越看越有味道,囡囡有點戀愛腦的趨勢了。
“我爸媽想把婚事先訂下來,你看呢?”
考慮到兩個人的年齡,囡囡答應了。
巧慧吃了一驚,“什么?你們倆,什么時候的事啊?”
保密工作做的特別好,家里人是一點也沒看出來。
“有一年,我們在火車上認識,一起回來的。”
算起來四年了。
對沈東征這個女婿人選,顧家人還是比較滿意的,年輕、上進、事業有為,從十七八歲開始走動,什么脾性也清楚。
最重要的,兩個人也確實大了。
訂婚是在省城,兩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,男方也按照習俗過了彩禮。
沈容給準兒媳婦送了三金。
“我們都聽東征講了,你還有學業,只能再等兩年結婚,我們理解,你不要有心理負擔。”
“謝謝阿姨。”
訂婚宴后,夜色已深,省城燈火闌珊。沈東征送囡囡走在回賓館的路上,街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,交疊在一起,溫馨而又甜蜜。
“東征哥,你爸爸姓周,你為什么姓沈?”
“我外公和我爺爺是老戰友,外公只有我媽一個,當時就講好了,第一個孩子隨父親,第二個孩子隨母親。”
原來如此。
沈東征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,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。
他輕輕打開,里面是一枚簡約而不失雅致的戒指。
他深情地望著囡囡,單膝跪地,“雨星,雖然婚禮還要等兩年,但我想讓你先戴上這枚戒指,讓它替我守護你,直到那一天。”
囡囡眼眶微濕,點頭應允,兩人在夜色中相視而笑,幸福滿溢。